日告別負利率 十七年來首加息

日本結束長達十七年的負利率年代（路透社）

    日本央行十九日在貨幣政策會議上，決定解除作為大規模貨幣寬鬆政策核心的負利率政策，短期利率將從原先的負0.1%上調到0-0.1%區間，為十七年來首次加息。日本作為全球最後一個結束負利率的主要經濟體，這意味着負利率政策正式成為歷史。

    此外，日本央行還取消收益率曲線控制政策。日本央行認為，物價上漲伴隨工資增長的良性循環已經出現，並預期將穩定、可持續地達成2%的通脹目標。

    ○一年實施量化寬鬆

    上世紀九十年代，日本泡沫經濟爆破，導致資產價格大幅下跌，往後十年日本出現通縮和經濟衰退，陷入“迷失十年”的困局。日本央行早於○一年開始實施零利率和量化寬鬆，以振興經濟。

    在長期幾近“零息”下，日圓不但沒有積弱，反而自○七年起展現強勢，美元兌日圓由125水平，反覆升至一一年的75水平。

    ○八年全球金融海嘯之時，由美國推出的量化寬鬆(QE)政策，事實上是由日本央行發明的。其後，全球主要央行紛紛推出或加碼量化寬鬆，全球進入長達十多年的低息環境。

    在日本前首相安倍晉三的“安倍經濟學”推動下，實施更激進的寬鬆政策，自一三年起，日本央行實施質化及量化寬鬆政策(QQE)，並在一六年進一步加碼，實施負利率政策，對金融機構在央行的經常賬戶餘額實施負0.1%利率，以及引入孳息曲線控制(YCC)框架，令十年期國債孳息曲維持在零的目標水平。

    唯一負利率日圓走貶

    但激進的寬鬆貨幣政策並無對經濟和通脹帶來太大起色，投資者反而透過借入低利率日圓，買入海外較高收益的資產，從中賺取利差。

    由於資金外流導致日圓大幅走弱，美元兌日圓由二一年低位反彈至100-110水平，並維持一段時間。當市場出現風險事件時，日圓往往成為“被動”避險資產，資金回流刺激日圓反彈。

    直到疫情導致全球供應鏈中斷，歐美央行自二二年起激進加息應對通脹壓力，唯獨日本央行繼續維持超寬鬆政策，成為全球唯一仍實施負利率政策的主要央行，令日圓展開新一輪貶值。

    歐洲央行在一○年代也曾因應通貨緊縮而採取過負利率政策，但由於許多人質疑負利率政策帶來的助益，經濟學家的看法也存在分歧，直到二二年七月才結束近十年的負利率時代。

    利率低市場衝擊有限

    隨着進口通脹慢慢傳遞至實體經濟，近年日本開始擺脫通縮，今年一月核心消費物價指數(CPI)按年升2%，是連續廿九個月錄得按年上升，並已達到央行設定的2%目標。至於日本央行決定結束負利率的關鍵指標、上周五的日本春季薪資談判“春鬥”結果顯示，日本員工年度薪酬平均增幅達5.28%，是一九九二年以來最高。由於薪酬加幅高過通脹，家庭開支有望擴長，實現央行期望可持續的良性通脹目標。

    香港中文大學經濟學系副教授莊太量分析，這次日本央行的加息決定，意義在於政策方向的轉變，但實際的利率仍很低，對市場衝擊不會很大。由於日本央行有半年結，預料在下一個月才有較大動作。日圓長遠的走向，一方面是看日本的加息幅度，另一方面就是看美國的減息幅度。隨着息差收窄，日圓長遠向上。